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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号篇

2016-11-29 犀牛文学社 北京科技大学图书馆




开号篇

犀牛文学社


几经换人,数次停更后,犀牛文学社复生在今夜。犀牛文学社从2006年创始至今,历经繁盛、低潮、解散、重组,到今天新的公众号的诞生,已经有10年。我们邀请三届文学社社长撰写了『开号篇』,希望这个优良的开始能够带给犀牛文学社崭新的、与过往不同的旅程。


 

张怀朋

2014届文学社社长


“ 经历了换人、停更、再换人的数次循环后,新的文学社公众号是承载着击破停更魔咒的使命出现的。恭喜和祝福先。”


创作可能是孤独的,但思考不是闭门造车。方法有二,其一为书,读哲学读文学读历史,醍醐灌顶还是义愤填膺,都会引发思考而后成体系,于是有作品;二曰往来,作家之间的友谊在书信与灯盏之间。福楼拜对莫泊桑亦师亦友,傅雷对张爱玲既爱又恨,人人敬仰的马尔克斯和略萨几十年如一日仇恨着互相,跨国对骂岂不豪放。到底是性情中人,热诚之士,他们写的文字,能让我感动。文学没法做普及。对随便什么人大谈人生晦明起伏,甚至更没心没肺的谈人类谈宇宙,会被认做罗亭嘲讽为空泛。所以竹林七贤,因为乌合之众识勿得贤。


文学小组(团体)是迷人的组织。我们不同于泛文学爱好者。泛文学爱好者满足于受文学的教养,无欲以写字为生。而且虽自居诗人小说家,很遗憾我们不以诗人、小说家为人知,赖以为生的工作才是社会身份。这一点好可贵,文学无法养活的人卯着劲儿想养活文学。

 

论文学人的抱团,拉美是最有心得也最见成就的,甚至有些一枝独秀了。每个夜晚,墨西哥城死寂笼罩的街角,酒吧里、家中都进行着诗社或读书会的晚会,几撮人(过段时间会重新组合,要避开讨厌的人)各持一杯酒,一张嘴,相谈到天明。这些人中多数不富裕,甚至不少穷光蛋,靠四处借宿和做洗碗工保安这样的下等职业为生。不知幸也不幸,拉美处在在痛苦的重构期,没有人是带着皇冠出生的,没有所谓贵族阶级,事实上90%的人的确穷的烂漫,无人发表的诗歌成了唯一财产。没有了价值观上的鸿沟式的差异,所有人理解所有人,文坛一片骚动。


政治一旦不稳定,文学家都不可避免的会站队,所谓书生论政。旧苏维埃和民国的长期政治演化中处处可见为政治阵营抗旗冲锋的重要脚色(下场大不光彩)。如今拉美的文学小组更是主动地插手政治,以笔就文章宣发立场。极尽讽刺暗示的作品层出不穷,再露骨些只能发表战争手册了。

 

木心曾受采访,被问到中国何时可出一个诺贝尔文学奖,他答一要有天才,二要有好的翻译。这回答是抖机灵,事实是民国之后,我们甚至没有文学的一代,文化断层之后是数不尽的残垣,天才的尸体横竖其中。


希望中国的文学人能抱团(不要是作家协会的团,无法想象机器敲出思想)。有了流派组织,几数个脱颖而出者,就出现运动,而后浪潮。

 

前些天一部《濑户内海》的科幻小说火了,这篇被认为好过获雨果奖的《北京折叠》的作品是由“北戴河碱业工人读书会”的成员从构思到下笔合作完成的(创作方式很艺术)。创始人更是为了戒烟办了文学公众号,坐拥十万级粉丝。


这是星星之火。


波拉尼奥的中篇《护身符》以“墨西哥诗坛之母“的梦境结尾:成千上万的年轻人组成的大军唱着斗志高昂的歌曲峡谷中前进,她在峡谷上方想着,“虽然,我听见歌声里谈到了战争,谈到了整整一代拉美牺牲掉的青年人之英雄伟业,我却明白最重要的是说到了勇敢、镜子、欲望和快乐”。


是乃燎原。


 

粟思源

2015届文学社社长


一提起在北京的日子里,我尤其喜欢谈到这里的深秋。寒暖交织的时节,总能够让我想起小时候老家的冬天。


那时候的冬天,我们最期待的便是雪天。我们那时候,自然没有空调,教室里面也没有任何供暖设备。我们每个小孩,都会从家里带来一个“火桶”。“火桶”中空,底下垫着一块狭长的木板,木板上边一般放着一个陶盆,有的则是铁盆,盆内埋着暖人的炭火。一旦天冷,我们每个小孩就会按照爸妈的吩咐,提着“火桶”,一路摇摇晃晃赶往学校。课间的我们,总是提着“火桶”竖直旋转,煽亮半灭的炭火子。老师们自然不允许这么做,但他们总愿意帮我们煽亮。


对于我们这帮皮孩子,“火桶”最佳的用途自然不是老老实实呆在教室内,安安静静给我们供火——如果只是平时或者下雨天那就没办法。但只要是雪天,只要是我们期盼已久的雪天,我们便会在课后,跑到操场上,抓起一块块雪,随手搓成一团,便往别人身上砸去。手冷,是打雪仗避免不了的事情。我们不习惯带手套,总是将家里人嘱咐带好的手套遗留在家里。但只要有“火桶”存在,我们便像时刻被移动电源充电的手机,持续播放着各色有趣的节目。


诚然我们每个人都习惯于怀旧。两年前我刚刚经历北京的寒冬,突然在学校居民楼道间闻到一股炭火味。我在楼道间转了一圈,没找到源头。那种无法获得而又缠绕心中的骚动迟迟不能平息。


前些日子,刚是正午。温煦的太阳照耀着道路两旁的金黄色银杏树叶。我突然发现网球场斜对面的树枝萧萧落尽,黑黄而孤寂的枝桠在风中轻轻摇晃,对比着就在旁边的一片金色,像是目光苍远的迟暮老者。就在三天前,这片死寂般的空无正闪耀着灿烂的秋色,迷得死人。


我给爷爷打去电话的时候,是一个清闲的周六上午。爷爷扯大了嗓门跟我聊自己的身体状况。我一边听,一边倚靠着宿舍边侧楼道的窗户,眼睛飘向窗外来往如流的车辆。一望茫茫的雾霾将远处的车辆吞噬,又在某些地方将这些车辆给吐出来。老家的阳光正旺,爷爷正在大队上边晒太阳边等去往赶场的小客车。我问爷爷今年老家会不会下雪。爷爷愣了一下,说怕是不会的。这几年都不怎么下雪的。


“不下雪的冬天,还是冬天么?”


这是我读小学的时候。


“今年怕又不下雪了。”


这是我在县城读初中的时候。


“嗯?****地方下雪了?哦……”


这是我在县城读高中的时候。


“……”


读大学,在北京读大学,便是如此。


日子一天天就这么过了,好坏都不差那么几点。可是每次想到小时候的“火桶”,每次想到被几柴刀砍掉的、浑身通红的“火桶”,我还是会觉得有些失落,像是丢掉了什么特别重要的东西。我想该离开的终究得离开,该改变的终究回不去,该面对的始终避不开。人就是这样生活,而生活也是这样刻画着每一个人。无需抵抗,无需认可,甚至无需去注意到,生活就这样平坦地将你的过去铺平,将你的未来摊开。


哈——


看,你如果深深哈一口气,嘴边的空气便升腾起一股白雾,几秒后又变为虚无。


生活指着这团白雾出现的地方,说:“这就是你要的过去。”


今年的秋天,与之前的任意一个秋天毫无分别。一样的雾霾笼罩心间,一样的太阳苍白无力,一样的金色银杏树摇曳着毫无目的的相机。


只是,我们或许,还真的,期待着些微的改变。


 

田恩泽

2016届文学社社长


让我来谈论文学,无异于对文学的大不敬,因为我开始真正意义上的写作可能还超不过三年去。但是无论如何,文学是值得我,也值得我们每一个人去热爱的。时下文学风气浮躁,青黄未接,从80后开始很难有认真的文学工作者。如果你觉得郭敬明、张嘉佳、大冰这些作者说出来丢人的话,或许你会提到韩寒或者蒋方舟,但他们比起上一代的文学作家,差的路还远着呢。


说来说去,无非是想说明一件事情,我们需要有人来承担起这份责任。放眼望去,美州文学、日本文学、欧洲文学,甚至是西亚、非洲都为当代文学界产出了大量优秀的文学作品。但是中国却越来越单薄,这就是我不喜欢国内作家的原因。并不是崇洋媚外,而是单一、单调的写作方式让我们离文坛的山峰越来越远。上一辈的作家离开他们高密县、黄土高坡、窑洞,似乎就写不出什么好作品了。莫言的《生死疲劳》,整本书的高潮从来没有停下来过,但知道了结尾写狗的一章,一下子就泄了气。究其原因,也就是故事的时代,发展到了城市。


所以我希望的是,我们能够忘却上一辈的伤痕文学、寻根文学,不是说让离开我们的泥土,离开农村,而是说尽量的将文章落笔在城市里,从这里挖掘更多的东西,这才是我们这一代人应该去做的。




犀牛文学社微信号:xnwxs2016 让理想主义更理想主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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